奇葩说第3季|关于生死-《奇葩说3》之5月14日生死篇

到了这个时候,看书的脑袋已经严重抗议,于是放下考研的数学,打开微信,写写最近一期《奇葩说》关于生死的讨论。

《奇葩说》连续追到三季,几乎每一集都有我意想不到点。关于生死的这集,最为震撼。我这个人很久之前是从来不失眠的,只有一个例外,那就是在睡之前突然想到自己会死,于是越想越怕,就失眠了。再后来,每每遇到困难,就想生也无趣,死也不惧。我又开始不失眠了。

我第一次遇到生死,是好多年前,我的四叔过世。本来对四叔的印象不太深,当时我又很小。只记得,作为侄子,我要跪在大门口磕头,来的要磕,走的也要磕,应该是感激人家在这个时候来我家(家族意义上的我家),好像天气也不好,下了雨,总之我就是跪着磕头。记忆最深的是在送四叔推进火葬炉之前,我的小哥(四叔的小儿子)一遍又一遍的说:爸爸别怕,爸爸别怕。此时,我有麻木到了由衷的想哭。真正把四叔推进火葬炉的时候,所有人的都哭到抽泣,甚至没气。我知道,这之后再也见到了,永远见不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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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前吧,我在来北京的路上听到娘获得胃癌的消息,震惊,紧张,但是不忙乱,迅速做出了相关安排。记得手术前几天,我早早的把娘接到了市医院附近的宾馆,让她吃好、喝好,休息好。手术前一天,我委婉的问了一下娘对身后事的想法,虽然我们一直在说,只是胃溃疡,小手术。估计娘当时也有些许担忧,就说了些。也许该庆幸娘没有文化,看不懂那些字,手术成功,娘现在安好。我想说,当时我就没认为娘会有事,所以特镇静。现在想想,也是无知者无畏。

后来,家里发生很多事情。我赌气把娘从老家接来了北京一年一度喜剧大赛,阴差阳错,骑虎难下,一拖就是三年。期间,老爸来北京三次,很是不易,年过八十,独自来京,想寻找娘和我。出于对大哥一贯的做法,出于对四姐和五姐的糊涂胡闹,等等,总之,每一次来京的经历,无论谁讲,我都不信。中间各种版本的故事,各种吵架,各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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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爸从有人陪他住在老房子,到自己一个人过,再到去了敬老院,我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;我相信,我那个换掉的手机号码,他打过无数次。

之后,在一个长辈的劝说下,我尝试联系老爸。他的手机号码换了,他周围所有的人都对我屏蔽了消息。老家的同学根据蛛丝马迹,找了很久,没有结果。另一哥们从北京回老家,几经辗转,在县城附近的养老院找到了。我帮买了手机,充了话费,开始了联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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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爸第一句是:你终于醒了?然后就各种骂,各种骂?

我保持着他手机有钱,每两个月就寄去几百块给养老院的院长,然后告诉他去买烟、买酒。他没有其他爱好了。我说,这两个爱好,我管了。老爸逐渐不骂了,开始和我唠叨四姐的不是,五姐还挺好,大哥还是混。有时候也说大哥不错,小孙子和小孙女挺好;有时候又说,孙子和孙女再好,也没什么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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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,五一,我回老家,看了一次老爸。在养老院,身体瘦的不行。腰摔了,只能卧床,吃喝拉撒都在单间里,有个智商不是很好的女人伺候。枕头下还有几张纸,上边还有几个人的电话号码,有我的,字迹已经不那么工整了,但是数字很清楚,我带去了老年人的影音机(里面放好了影戏、评剧和二人转),留了点钱,匆匆走了。前后也就四十分钟吧。中间有个老人来看他,他们使劲儿握了握手,说能进来,却再也出不去了。他们的表情甚是凝重,我无感。我仍然认为,老爸是这样很久的;当时,还说了他们马上要换养老院了,要去的地方比这里环境好,我还有些高兴的。

后来,也许是两个月,也许是三个月,我在内蒙出差,正在机场准备回京,接到北京的哥们打电话,说是老爸不行了。我当时也没有嚎啕大哭,也没有懵,还是镇静的打电话回家,告诉老婆如何安排,当时二姐在我家,已经哭的不行。我回到北京的家后,匆忙收拾了一下,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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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家后,家里已经是灵棚高搭,出来进去的人,我都不认识。院子的杂草刚刚处理过,还是很乱。家里的家具早已残缺不全,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。我恍然无措之际,负责发孝帽子的婶子认出了我,给了披麻戴孝,嘱咐我快去关公庙前,已经在“送盘缠”了。于是,之前看过人家死人的场景,终于轮到我了,我是懵的。

由于之前和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闹僵了,几乎没人理我,更不会管我住哪。只是在吃饭的时候,大哥大度的喊我去吃。我没有胃口,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总之,我就待在灵棚奇葩说第3季,烧纸。夜深了,一样和我没有去处的是已经和五姐离了婚的五姐夫,我们两个就在灵棚里,烧纸、聊天和喝酒,一直到天亮。

第二天,来了很多人,不知道他们忙什么,总之,我仍然待在灵棚里,渴了喝酒,我不饿。夜里,来车,去火葬场。进火炉之前,大哥也说:爸爸别怕,爸爸别怕。我还是懵的。老爸被推进火炉的时候,没有当年四叔被推进去的全场大哭,很静,我还是懵的。

第三天,出殡。当我走出灵前,背对着那些人,在心里说了一句:爸爸,今天我和你都从这个家走了,再也不回来了。然后泪水狂奔。之后,我的心里只说这一句,我的眼泪一直流。我和老爸都回不去了。

一年过去了奇葩说,再有也许一个月奇葩说第3季,也许两个月,该是爸爸的忌日了吧。昨天看了《奇葩说》,谈到至亲之人离开,他们说的种种生离死别,我没有哭,只是有些凝重。今天晚饭,这个时间,应该说是昨天晚饭,老婆特凝重的和我说,她身体不舒服,可能会先我而去,于是开始说身后事。告诉我,她走了不要再找其他女人了,任何人不会对咱孩子好。还说我一定会找的,她对我不放心。等等。我甚至开始想,如果真是那样,我会怎样。我知道我脸上没有表情,我心里却很空,很空。我想说奇葩说第3季|关于生死-《奇葩说3》之5月14日生死篇,别我谈了,最近的关于生死的事情太多了,我有些累了。我甚至想,也许我会死在你的前面。可是看着她的背影,匆忙的奔向孩子,我就想,我不能留下她一个人照顾孩子,她撑不下的。我们都得好好的活着。